原创原创:难忘1985年中国第一个教师节

时间:2019-09-06 10:45:04 来源:搜狐教育-搜狐作者:内蒙古自治区扎兰屯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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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原创:难忘1985年中国第一个教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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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党建国 来源 党氏家族报

原创原创:难忘1985年中国第一个教师节

我国的教师节起源于1985年的9月10日,我有幸赶上了第一个教师节。

1985年8月我初中毕业回家务农劳动一年多了。

当年农村土地承包到户已经有4、5年了,连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一年到头儿都能吃上白面馍,也有余粮可以卖了买些化肥、农药之类,只是攥不上大钱,办不了大事。我在下学后第一个理想是学做砖瓦窑匠,因为村里几家盖新房户的都是自己一家人做砖坯烧窑货,要么卖钱,要么自己盖房用,立竿见影的致富路子。我本来也不会种地,7、8亩土地都是两个姐姐婆家亲戚来帮忙收种营务,所以就异想天开的要自己学做砖坯挣钱盖房子。春季干旱少雨,是做砖坯的最好季节,到了收罢麦子种上秋粮的暑期,人们都闲了,就可以烧窑货了。群自家地里取土、拉土、和泥、脱坯、起架、晾晒、盖草帘子、通风、覆盖防雨等等每个环节我都是跟别人义务干活去偷着学。但是自己体重不足百斤,也没那么大的力气,和泥醒泥、甩泥刮光做不到位,砖坯快干时总是开裂或是掉角,这就是废品了。但为了“理想”,还是很有信心的在坚持,希望在夏季赶做出一窑的活计。

8月下旬的一天中午,邻居在村小学当老师的春明哥在吃饭场儿上,(那年月农村几户住得近的邻居在吃饭时儿会凑在一个大树下或空旷地,端着大碗边吃饭闲聊,叫饭场儿)端着饭碗找到我说:学校要扩班,需要招几个老师,听说乡里、县里都已经同意了招考的事,你学习底子好,身子骨弱,反正也不是做砖瓦匠的材料,干脆报个名去考试一下,说不定能考上,在家门口教个学,也不耽误种那几亩地。我说我不行吧,人家要的是老师,我初中毕业肯定不中。春明哥很认真的说:中不中你去考下试试,考试就一晌功夫又不耽误你做砖坯子。

就是这样我参加了那年的村里招教考试,有应往届初中生,也有应往届高中生,大概20多人报名 。当时考试采用编号抽号的办法,分语文、数学两科,卷子不能写名字,只写序号,自己抽的字号自己保存以便核对 ,目的是怕有人作弊不公平,这在当时来说已是很先进的杜绝舞弊的办法了。考试后仅仅过了三天时间,学校的红榜就下来了,按照匿名序号、分数、排名三项予以公布。我对照自己的考号考了第二名。经村委和学校研究决定,这次考试只要三个人,我抱着叫不叫教学都无所谓的态度,也就没去村部找支书,只是学校的李兰甫校长比较了解我的学习情况,他在姬庄学校已经当了五、六年校长了,还亲自任课教政治、教音乐。他去到我家找我问我的态度,说是很多人挤破了头要进学校,你不去亏了。因为我知道在这之前,学校的老师都是干部子弟或是有关系的人家的孩子下学后才能进的地方。我还在犹豫,是放不下已经起架了的几千块儿土坯,如果教学去了,这个窑货肯定排不上号了,过了秋季风一刮就会开裂损坏更多。这时春明哥知道我的心事,就说咱俩搭班干,在秋季种麦后的空闲把窑货烧出来,或者是你把砖坯让给我先用,明年春季再合伙做一窑货还给你。

感谢春明哥在我迷茫的档口给我指出了跨越人生的道路。我在1985年的8月26日进了姬庄小学的大门,在这个自己上了七年的小学校回头转身又成了一名小学代课教师。学校分配我教小学三年级语文,说是我语文基础好,三年级的学生开始有了写作文和周记的课程作业,也没有岗前培训的之类的活动,校长找我谈了次话,就算上岗了。学校有四排教室,最后排是初中部,初三班的学生有的和我是同龄,很多人都彼此认识,在学校里见面都是打哈哈说话。他们根本不认为我是“党老师”,我的角色也没转换过来,喜欢跟初中班的几个伙伴玩耍,比较熟悉的几个初中毕业班学生晚自习时还会偷偷跑到我的办公室闲聊。

开学不几天,就要安排放秋收农忙假,得到上级通知今年国家设立了“教师节”。在教师节后紧接着放秋忙假,很多老师和学生都不安心了,有的家长捎来口信要给学生请假,有的老师开始私下调课要干农活。好在我家有姐姐家来帮忙,我还是算很坚守岗位的。我家离学校仅仅隔着一道围墙,为了练习备课,我都是在学校没人时到教室学板书课题,练习书写粉笔字,在水泥墙面刷黑漆做的黑板上打方格,划横线,生怕粉笔字的行距写偏了、歪斜了叫学生们笑话,一笔一划练字体,一版一式排版面,又把校长的办黑板报的图书借过来练习出黑板报。白天关着门练字,晚上关着灯练习发音,南阳人的普通话真是蹩脚,自己念出声就觉得好笑。就这样,赶鸭子上架,总算当上老师了。

9月10日一早,学校所有老师都要到20多里外的源潭镇露天剧院开庆祝大会。那时农村到镇里还没有通汽车,从村里到镇里,有的骑自行车,有的起早步行去,也有搭拖拉机去的,我就是搭本村族家一个叫小林的侄子的拖拉机去街上的。之前校长已经提前给镇里上报了教师名单,以学区为单位,先到学区规定的地点开碰头会,我到了镇第一小学集合点后,人家看我身材单薄,以为我是学生不让进门,说是放假了,好在跟着老教师才叫进去了。各个学校简单清点人数后,学区的校长叫集合排队往露天电影院找规定的区域找座位,各个学校留下几个男老师代领纪念品。说是东西多,一俩人拿不住,校长叫我等着领纪念品,关键是没想到领完放哪里,要是现在有汽车好办哩,那时大家都没有经验,要是等到会后领取至少不用担心保管的问题,于是呼啦啦的都是抢先领纪念品,生怕不够数领不到。结果20多人的纪念品留下的三个人抱不住,拿不走,最后还是分批把东西先拿到家住一小的王建良老师家里存放,我清楚的记得上级给我们发的纪念品有:黑色长把自动尼龙雨伞,搪瓷洗脸盆,搪瓷茶缸,受表彰的老师另外奖励一条提花毛巾被,我们领了四条毛巾被,都是给老教师的。

大街上到处张贴着彩色纸张书写的庆祝标语,那时还没有布质的横幅,都是毛笔、排笔书写的,到处张贴。剧院门口悬挂着长长的横幅标语,也是在红布上粘上方块标语字,迎风飘摆不定,有的字体已经下垂或脱落。等我们赶到露天剧院的大会场,人山人海,根本找不到我们的座位,人太多进去也就没法按座位入座了,会议已经开始,剧院人多,加上人声鼎沸,一团乱糟糟的。听不到上边讲的什么,也不认识是谁在讲,只是平生第一次见识这种大的场面,很激动,也很紧张,还怕跑丢了中午找不到吃饭的地方,所以我紧紧的跟在校长的身后,帮他背着包袱,心中只知道他是领导,那种虔诚那种敬仰,至今想起来还是很有意义,毕竟是第一次参加那样大的场面啊。

直到中午十一点半,会议结束。我们学校的王建良老师是在镇街居住的,他是我们学校公派的三个公办教师之一,也是唯一一家在镇上有公家房子的商品粮户口的城镇居民户,他的厨房在院子角溜墙根搭两块石棉瓦,下边放个煤火炉子。很是羡慕他,心想将来要是能进修上个中专考个公办老师,也在镇里安家那可是多荣耀啊。纪念品放在他家的厨房门口,用塑料布盖住,校长加派了几个男老师去拿东西。我跑了近二里路到棉花站寻到了小林,他是给镇里棉花站拉棉包的,就请求他帮忙在晚上收车回家时把这些东西也捎带回去。校长也过去客气的请小林一起吃午饭,被他婉言谢绝,但答应晚上叫我给他作伴把东西捎回去。

午饭计划是在街西口的一家牛杂汤店吃的,由于吃饭的人忽然增多,等我们20多人赶到牛杂汤锅摊位时,老板告诉说卖完了没有了。由于提前没有预定,街上的国营正规食堂还要粮票,我们没带粮票,只能吃地摊子,最后转悠到一家面馆,老板答应说你们是老师,请示供销社领导今天可以不要粮票了,但是需要每碗肉丝面条加5分钱,馒头一个加3分钱,这样比计划开支的每人5毛的伙食费超了8分钱。好在校长是个说话活便的人,那个老板跟他多少也有点亲戚,最后叫结账时还是按每个人5毛钱收的。这顿午饭,也是我第一次吃可以报销的“公家饭”,也是第一次走进镇里食堂“吃大餐”,那碗肉丝面配个带油卷层的大白馒头,吃的干干净净,汤水不留,面条碗里漂起的油花儿粘上馒头,软香软香,回味悠长。

吃罢午饭,很多老师都着急回家干农活,校长忽然宣布:下午可以凭票到电影院看电影《人生》,晚上领票到露天大剧院看公社曲剧团的慰问演出《老包辞朝》。这是难得的机会,我长这么大今天还是第一次进过镇里的戏园子,电影院也还没去过,反正家里也不需要我干活,校长还要有任务叫我晚上把一大堆纪念品装车押运回去。我索性就给校长要了两张电影票,两张戏票,心想留着一张给小林看戏用。

午后街道上的人少多了,偶尔也有拖拉机驶过冒着黑烟。大部分老师都要回家收秋庄稼了,只有少部分留下去看电影。电影三点半开始,留下我独自一人第一次坐在电影院,心里充满了自豪,要知道村里多少和我同龄的人,没有进过电影院,只在村子里晚上跑几里路看露天电影很知足了,要是遇到农忙,家长还不会叫去看电影。今天这场电影,感觉就是比在村里看的《人生》声音更好听,画面更清楚。高加林,巧珍,张克楠,黄亚萍,这几个人物叫我记忆深刻,也许就是这部电影,改变我了日后的人生道路。

《人生》,是上世纪80年代初期那个年代农村青年人最追捧、最喜欢的电影,画面采用宽银幕遮幅式,影响力远远大于同时期的《少林寺》、《牧马人》等影片。也是这部电影让我开始学会思考:我的人生是在农村学砖瓦窑匠?用自己的力气烧几窑砖瓦盖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还是当小学老师,继续自学进修,考个公办将来回乡镇当一辈子老师?高加林是高中毕业生,我是初中毕业生,显然没有人家有优势,唯一的优势是,我也有一个在军队当军官的叔叔,只是他还在部队,知道是在北京大机关当官,听说官也不小,至于是啥级别啥职务,也是当了兵之后才知道部队的职级和军衔。

晚上六点多,天已经擦黑了,小林在棉花站也该收车了。按约定他会开车到一小学校门口等我,我只能先期赶到预定地点。肚子还在饿着,中午吃的一碗肉丝面、一个白面油卷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在极度兴奋中,饥饿可以克服,但电影里的高加林就在我眼前直晃荡,当一个人有了思考,就胆大的感觉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高加林,高加林,究竟最后怎样的过活?这种感觉在7、8年后在阅读了路遥先生的《平凡的世界》小说之后,忽然找到了答案:走出去,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小林是我本家的族内侄子,大我五、六岁的样子,也是高中毕业。他爹是村里干部,他毕业后没有去学校教书,而是去大队部副业队开拖拉机,1983年社队开始解散,他把拖拉机承包下来了,至于一年交多少承包金,只有大队干部知道,所以小林是那个时代最先富裕起来的一批人,他开过拖拉机搞运输,跑南阳拉石灰、拉水泥、拉石子,拉沙子;开车贩运化肥、收购贩运粮食;自学成才缠绕电焊机,开电焊修理铺,帮助村上人修理机具农具从不收钱;跟着戏班自己看看就会自制缠绕曲剧戏的曲胡大弦,村里来了戏班儿他会跑前跑后的跟琴师学拉弦子,无师自通能拉下河南曲剧的几个过门。。他开过机制砖厂和轮窑,几个合伙人都最先在村里盖起了红砖平房或楼房,此举改变了村里手工烧制青砖蓝瓦盖屋架房的建房格局。应该说小林的创业经历和个人能力也深深影响过我,使得我农闲时间跑去他的店铺串门子,帮助干些杂活,学点用电的知识。他只要到县城,遇到新书就会买几本带回来,我在休学期间所读的书籍都是在他的店铺借读的。和他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觉得和他有话说,他干活时,我知道他将要用到什么工具,用什么材料,尺寸多长合适,都是相互使个眼色就能意会配合。今天来镇里搭他的便车,他也是满口答应,来往的路上我们可以大嗓门的聊天说话。

快七点钟,小林开车到了一小门口,我们把这些东西清点后,装上拖斗,又用篷布盖上,用绳子刹紧绑好。主要还是怕路上碰坏搪瓷盆子的釉子,这些盆子都喷印了“教师光荣”的字体。王老师想留我们吃晚饭,但是看到他拘谨的住所很是紧张,很难安排屋里坐几个人吃饭,他也没有特别的挽留。车子发动,我跳上驾驶室,告诉小林戏园子有曲剧《老包辞朝》我有两张戏票,能不能看了戏再回家去。谁知道本是曲剧戏迷的小林却说:车上装有学校的东西,万一丢了咋办?咱还是还是回去放心,这些东西很珍贵,咱可不敢大意呀!车到街西头的面馆,我们破例又吃一顿肉丝面,这一回是小林掏钱请我的,他兜里有粮票,也不用给老板再说好话了。今天我才知道:人有钱真好,有粮票是一种身份,能进国营食堂吃饭是一种体面。想想高加林的人生,我开始了在小学校里思考自己的人生。

35年后的今天,我已是半百之人,源潭街上第一次吃的的那碗公家掏钱的肉丝面香味,再也找寻不到了。但是我有幸度过的第一个“教师节”却是我终生难忘,那时每月工资是23元,班主任家2元补助,保留有责任田可以耕种,工资是在每年的暑假和寒假时分两次发放。外出学习、开会、没有任何报销事项。如今,教师的待遇已经赶上了当地中高级公务员的薪酬水平,工资按月发放,出差有补助有报销。可惜的是和我同期在校的几位老教师已经作古去世,但是,姬庄哪所小学校还在,只是在校学生越来越少,我回老家时,总会不自觉的围着校园转上一圈儿。甚至还梦想退休后回去租种二亩土地,义务给学校看个大门,不知道学校在一次次合村并校的历程中,还能否保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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